前泽友作在Instagram上宣布自己是让-米谢·巴斯奎亚《无题》 的买家。图片：致谢苏富比纽约

文/许望

艺术市场已经从2016年的低潮中缓和过来，并攀登至另一个高峰。纽约当地时间5月15日至19日，佳士得、苏富比(微博)、富艺斯三家主要拍卖行在五天内共举行11场“印象派及现代艺术”和“战后及当代艺术”拍卖会，成交总额达16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5亿美元。

以拍卖类别分，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总共取得5.376亿美元成交额，而战后及当代艺术的拍卖额则两倍于此，达到了10.64亿美元。

三大拍卖行也各自取得佳绩，佳士得在纽约春拍周的四场拍卖会里共拍得了8.339亿美元，苏富比则在五场拍卖会里一共拍得了6.35亿美元，与此同时，富艺斯在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拍卖会缺席的情况下，共拍得1.289亿美元。

布朗库西破纪录 席勒撤拍

纽约时间5月15日，佳士得印象派及现代艺术夜间拍场举槌。本场拍卖成交总额近2.9亿美元，是去年同期的两倍，也是自2010年以来，佳士得在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拍场上取得的最好成绩。

55件拍品中，来自康斯坦丁·布朗库西（Constantin Brancusi）卵形雕塑系列中的首件作品《沉睡的缪斯》（La muse endormie）最为引人瞩目。在五位买家激烈竞价九分钟后，这件创作于1913年的雕塑以570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成为当晚成交价格最高的拍品，并且大幅刷新艺术家作品此前于2005年创下的拍卖纪录。

紧随其后的是毕加索的画作《静坐的蓝袍女子》，这件于1939年战争爆发时创作的作品此前由藏家Dimitri Mavrommatis在2011年以2900万美元的价格购得。本场拍卖中则由佳士得亚洲区总裁魏蔚的电话委托客户以4500万美元的价格拍得，据佳士得官方资料，买家为中国藏家。

佳士得全球首席执行官Guillaume Cerutti将本场拍卖描述为“春拍季极好的开场”。“这会给市场带来信心，去年藏品委托人很谨慎，受政治经济大环境影响，他们一直在等合适的机会出手。今年我们发现卖方更有信心了。”Guillaume Cerutti在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

相比之下，苏富比印象派及现代艺术夜间拍卖则有些气氛紧张。本场最重要拍品——来自埃贡·席勒（Egon Schiele）的《达娜厄》（Dana?）在最后一分钟撤拍，这幅作品此前最低估价为3000万美元。最终苏富比在这场拍卖中仅斩获1.738亿美元，低于开拍前预估总额1.78亿美元。

《达娜厄》为席勒19岁时所画，被称为他的“第一件杰作”，也是席勒的第一件主要女性裸体油画。这幅作品曾被认为有望打破2011年6月创下的席勒作品最高成交纪录。但艺术经纪人普遍表示这件作品并不是席勒的典型作品，来自巴黎的艺术经纪人Christian Ogier认为：“这可能是一件好的克林姆特的作品，但并不是一件好的席勒。”对于本次撤拍，苏富比并未给出解释，据路透社报道这是缘于作品所有者的决定。

本场拍卖的最高价来自卡兹米尔·马列维奇（Kazimir Malevich）的《至上主义构图与平面投射》。这件至上主义的抽象油画作品以900万美元的价格起拍，最终实现了2116万美元的成交价。

此外，雕塑作品成绩亮眼，占全场晚拍总成交额近三分之一。据每日电讯报报道，来自俄裔美国雕塑家亚历山大·阿尔西品科（Alexander Archipenko）的早期抽象木雕作品，两年前在马里兰州的一场拍卖上以425美元卖出，而在本次拍卖会上成交额则一路飙升至56.45万美元。

巴斯基亚1.1亿美元登顶富艺斯白手套

5月18日晚的纽约苏富比战后及当代艺术晚拍则一扫此前席勒作品撤拍带来的阴霾，总成交额达3.192亿美元，远超拍前总估价。包括尚·米榭·巴斯基亚（Jean-Michel Basquiat）、沃尔夫冈·提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凯斯·哈林（Keith Haring）在内的七位艺术家刷新了个人拍卖纪录。

巴斯基亚的《无题》由日本企业家前泽友作投得，成交价高达1.105亿美元。这个价格不仅仅突破了巴斯基亚个人的拍卖价格纪录，也是美国艺术家拍卖最高纪录，以及当代艺术品的历史第二高价。据Artnet报道，这幅作品的前主人是Lise Spiegel Wilks——地产大鳄Jerry Spiegel的小女儿。这幅画自1984年之后就未曾出现在市场上。该作品创作于巴斯基亚艺术生涯中最为黄金的时期，买家在最初购买这幅画的时候仅仅花费了1.9万美元。

前泽友作并非首次购入巴斯基亚作品。2016年，他就曾在佳士得纽约花费573万美元购入一幅巴斯基亚1982年的作品。这两幅作品最终都将落户于前泽家乡日本千叶市一个计划修建的博物馆中。

佳士得的战后及当代艺术晚拍则创下4.48亿美元的好成绩。拍品中最受关注的是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肖像画和赛·托姆布雷（Cy Twombly）的《丽达与天鹅》（Leda and the Swan）。

赛·托姆布雷的《丽达与天鹅》此次是首次现身拍场，在五位藏家近四分钟的激烈竞投后，以约5288万美元的价格被重量级艺术经纪人拉里·高古轩当场拍得，拔得当晚头筹。同样首次现身的弗朗西斯·培根作品《乔治·戴尔肖像三习作》（Three Studies for a Portrait of George Dyer）则以5176万美元成交。

5月18日举行的富艺斯纽约“20世纪艺术及当代艺术”夜场则喜获白手套。富艺斯首席执行官Ed Dolman在拍卖结束后表示“我们今晚拍得很好，37件拍品全数拍出。100%的成交率，100%高于最低价成交”。虽然有3件拍品临时撤拍，其中还包括了一幅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的主打拍品——但这依然是一场“白手套”拍卖会，即拍品悉数拍出的拍卖会。本场拍卖最终总成交额为1.1亿美元，比去年上升136%。

来自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的大尺寸画作《Rosedale》以288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成为当场最高价拍品。该作品打破了两年前彼得·多伊格在佳士得创下的2590万美元的拍卖纪录。

本次纽约春拍的总体成绩印证了当代艺术市场正在反弹，大量高价拍品以及首次现身拍场的作品出现，表明艺术市场如今正在深度与广度上进行前所未有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