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年7月6日-10月6日
地点:嘉德艺术中心2层展厅(北京市东城区王府井大街1号)
票价:140元
点评:由于文人雅好和空间陈设的精神需求被时代割断,人们对于器座的认知相对于器物来说是很少的。在展览上不仅感叹宫廷器座材质之奢靡,也对乾隆皇帝会玩的属性啧啧称奇。他设置的“广木作”团队,所具备的艺术设计和制作技能无人能比;他给《西清古鉴》里著录的青铜器,配以一对一的严丝合缝的木座,上面刻着器物的名姓,对器物施以甲、乙、丙的等地,很可惜此时只见器座,属于它的器物已经分离。
评星:四星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喜欢给自己收藏的文房器具配一个木座,文房器具不再是书房空间里的简单陈设,器具和器座一起建构了私人环境的品味,给人带来无穷的玩味之趣。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对器座的需求越来越高,材质温润、雕刻技法、设计思维,名家款识、流传有序、原生环境都成了选择器座需要考量的诸多要素。
两岸故宫收藏的青铜器,身上自有与新出土的青铜器不一样的黑亮光彩,这是几百年心手婆娑、尘埃落尽、烫蜡密封获得的视觉效果。黑亮的外表,配上黄花梨、紫檀、红木、鸡翅木、楠木等材质的木座,更能凸显青铜器在本来的商周礼制之外的金石意趣。木座给青铜器略显生硬的背影之上,增添了几丝烟火气味,拉近了情感上的距离。
展厅现场
紫禁城、圆明园、避暑山庄作为被高度汉化的清代皇室的私人居所,器物的奢侈自不待言,而给那些器物专门制作的囊匣和器座,本应该与器物一道,享用同等的“待遇”,但近几十年来它们却处于比较尴尬的境地。从保管而言,在“皇居”变成博物院后,根据博物馆文物保管要求,器座和器物被人为地分离,因为档案记录详略等原因,很难再次合璧。从欣赏而言,文人雅好和空间陈设的精神需求一旦被割断,器物和器座之间更为深层次的命脉也就割断,即使通过档案、图像的整理,能找回的也只是他们物理上的距离。
现代的人们对于器座的距离,已经很遥远了,对于宫廷器座的距离更为遥远。我们在展览上不仅感叹宫廷器座材质之奢靡,也对乾隆会玩的属性啧啧称奇。他设置的“广木作”团队,所具备的艺术设计和制作技能无人能比;他给《西清古鉴》里著录的青铜器,配以一对一的严丝合缝的木座,上面刻着器物的名姓,对器物施以甲、乙、丙的等地,很可惜此时只见器座,属于它的器物已经分离。2018年底,曾在英国被拍卖的圆明园文物青铜“虎鎣”回归祖国,人们对于虎鎣认识较多,但对于承接三足的木座,制作的年代如何,设计是否符合时代风格等关键要素的认识却相当模糊,已经没有太多的认知能力。
展厅现场的木质器座
乾隆款金嵌珠嘎巴拉碗,清(清宫旧藏)
碧玉洗座
还好,台北故宫博物院对院藏多宝阁的研究,虽然更注重“珍玩”之属,但也对囊匣包装制作有或多或少的垂青;北京故宫博物院2000年开始以“金相玉质——清代宫廷包装艺术展”等形式,呈现对器物之外的“附件”文物的研究成果;故宫出版社2016年还出版了《器座》图录,将北京故宫博物院对器座的整理、修复、研究成果加以公布,显示了我们对包装、器座等文物“附件”的再认识的过程,这个过程虽然曲折、迂回和心酸,可是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文化自信时代背景下的一次回归。(文、图/拿破破Napop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