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艺术家丹·格雷厄姆(DanGraham)，你会想到什么？是2014年在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吸引了55.98万人次观看的《徘徊于树篱双向镜》？亦或是2017年巴黎时装周秀场上，Céline与格雷厄姆艺术装置的交织？
丹·格雷厄姆，《内通道》，半反光玻璃，不锈钢，230x514x270cm，2015，图片由艺术家和玛丽安·古德曼画廊提供© Marc Domage
现年79岁的格雷厄姆，其职业生涯始于作家，之后他在纽约创办了约翰·丹尼尔画廊，并推出了一批年轻的观念主义和极简主义的艺术家，其中包括后来大名鼎鼎的唐纳德·贾德、索尔·勒维特和罗伯特·史密森，这亦对格雷厄姆的创作产生深远影响。
《美国家园》（一组6件），彩色平板印刷，50×55cm（每件），1966-1989
之所以自认为是作家型艺术家，这与格雷厄姆最早的工作与杂志有关。他的作品往往着重于文化现象，并融合了摄影、录像、表演艺术、玻璃和镜子结构。格雷厄姆将作品及其多元的表现方式描述为“栖居于观者的存在之中、并由观者的存在而激活的几何形状，通过在包容和排斥之间不断的转换（产生）一种不安和心理异化感。”他凭借展示新泽西市郊发展的一系列摄影作品《美国家园》（1966-67）初获瞩目，与摄影同期发布的还有一篇关于土地用途经济和建筑与手工艺退化的分析性报告。
丹·格雷厄姆与君特·沃格特，《树篱双面镜间漫步》，不锈钢，树篱，双面玻璃，2014，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1970年代初，格雷厄姆开始利用双向镜与金属材料创作情境化雕塑，构建环境空间，并将这一系列作品命名为“馆”（pavilion）。“馆”系列的样貌、尺寸混杂不一，从公车候车亭到时装秀场，这些展馆作为具有特定功能的空间，在观者穿行其中看到自身的、他人的和周遭空间的映像时被唤醒激活。
丹·格雷厄姆，《二节点》，半反光玻璃，不锈钢，90cmx230cm，2015，图片由艺术家和玛丽安·古德曼画廊提供© Marc Domage
“馆”系列通常由极简的结构加上曲面或是有角度的墙围绕起来而形成的，利用了钢制品和镜面玻璃等建筑材料制作完成。不过，与宏伟的摩天大楼及普遍存在的幕墙办公室建筑不同，格雷厄姆的这些作品强调了人的尺度。
丹·格雷厄姆的艺术装置在Céline 2017春夏系列秀场上，图片源自网络
“馆”介于雕塑和建筑之间，不仅让人们注意到建筑可以是表达工具、具有强烈的心理意味、体现社会变化、并发挥棱镜功能， 更让人们通过建筑审视自我和观察彼此。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格雷厄姆创作了大量场馆设计，其中一些从未得以实现。
丹·格雷厄姆的艺术装置在Céline 2017春夏系列秀场上，图片源自网络
时装品牌Céline前设计总监Phobe Philo从格雷厄姆的“馆”装置中受到启发，并在Céline的2017春夏发布会上邀请格雷厄姆为其设计秀台。而对整场秀的风格她借用格雷厄姆的一句话：“我想展示我们的身体是与这个世界紧密相连的，无论我们自己喜欢与否。”
丹·格雷厄姆，《冲孔钢板分隔的双向镜圆柱》，不锈钢，冲孔钢板，双向镜，高 230cm，直径520cm，2011-2012，红砖美术馆
丹·格雷厄姆在2017年来到中国，在红砖美术馆的“精选辑”中呈现了二十余件作品。红砖美术馆设计中使用的红砖作为建筑的基础料，更蕴含了中国建筑、园林历史、传统和意象。由美术馆委任创作的“馆”作品，弥合了艺术与建筑之间的鸿沟，也体现他对建筑环境与居住者关系的持续性调查。
丹·格雷厄姆 ，《新巴洛克小径》，单向透视镜，不锈钢，230x693x242cm，2019，展览“新作品展”现场，玛丽安 · 古德曼画廊，巴黎，2019 / 摄影：Rebecca Fanuele
日前，艺术家新作展正在玛丽安·古德曼巴黎画廊展出。其中，画廊一层空间呈现了“馆”系列的最新作品《新巴洛克小径》。在这件作品的创作中，格雷厄姆将巴洛克艺术和约翰·张伯伦视为其主要灵感来源。思考格雷厄姆的创作与巴洛克风格、张伯伦的关联，而非对观念艺术或极简主义的参照，是理解艺术家这座最新的“馆”和其他新近作品的关键。
丹·格雷厄姆 ，《新巴洛克小径》，单向透视镜，不锈钢，230x693x242cm，2019，展览“新作品展”现场，玛丽安 · 古德曼画廊，巴黎，2019 / 摄影：Rebecca Fanuele
格雷厄姆强调：“《新巴洛克小径》是一条可任人穿过的通道，蜿蜒狭窄，两侧的墙壁由单向透视镜制成，呈波浪状相对而立。两面玻璃墙的曲线略有不同。观者置身其中的体验颇为迷幻，经过镜面扭曲的身体可能又会叠加在其他观众的身影之上。”
目黑美枝子笔下的丹·格雷厄姆
值得关注的是，在格雷厄姆个展期间，玛丽安·古德曼书店也同时展出艺术家的长期伴侣、日本艺术家目黑美枝子的一批精选作品，包括绘画、素描、书籍以及刺绣抱枕，表现了格雷厄姆的众多有趣而私密的时刻。
丹·格雷厄姆在明斯特的永久性作品《OCTAGON FOR MÜNSTER》 ，1987
丹·格雷厄姆在挪威的永久性作品《UNTITLED》,1996
在过去五十年来，格雷厄姆以持续的艺术实践证明自己是一位多元跨界的艺术家。他的作品一直坚定地基于观念艺术。通过搭建的这些结构或模型，建立超越极简抽象雕塑的稳重和严肃，并进入到社会环境的领域中。
丹·格雷厄姆，《SQUARE BISECTED BY CURVE》，2008，路易斯安娜现代艺术博物馆
格雷厄姆创作中旨在“从他人中发现我们自己”，在创作中的他认真探讨了欲望的瞬间——这时人和人之间的相互关联和即时反馈调节着我们的集体意识，然后，这集体意识会被扩大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全球性的程度。
（图片来源于绝对艺术）
